【國際新知】最需要愛滋針劑治療的人卻也最難以獲得該治療方式

發佈日期:2023/02/04


 

最需要愛滋針劑治療的人卻也最難以獲得該治療方式 | 資料來源 : aidsmap 翻譯:Allen Wu

上個月在倫敦舉行的英國HIV協會秋季會議上專家表示,除非體內仍可以測得到HIV病毒量的患者能夠接受注射式的抗反轉錄病毒療法(antiretroviral therapy;ART),否則此療法永遠無法發揮其潛力。

來自國家HIV護理師協會(National HIV Nurses Association;NHIVNA)的三位報告者在會議上表示,可注射cabotegravir和rilpivirine的資格標準非常嚴格,很少有患者可符合條件。

NHS Lothian的資深護理長 Linda Panton 表示,雖然在蘇格蘭符合接受注射式ART的資格標準也包括「體內雖已測不到病毒量,但服藥配合度仍令人擔憂」以及「如果繼續使用口服ART,將面臨中斷治療的風險」的病人,但他們目前仍無法為那些服藥配合度低、體內可以測得到HIV病毒量的患者進行注射療法。NHIVNA 主席 Liz Foote 描述了其出於同情為一名年輕患者申請長效針劑的過程,該患者由於多種心理社會脆弱性,導致其體內仍可測得到病毒量以及CD4計數的下降。注射式的cabotegravir和rilpivirine於2020年12月在歐洲(產品名分別為Vocabria和Rekambys)獲得作為ART的許可,並於2021年1月在美國也獲得許可(這兩種藥物使用同一個產品名為 Cabenuva)。

自從注射式的ART使用以來,已被證明在某些患者中很受歡迎並且非常有效,但引入此療法並不簡單,需要重新配置相關服務和培訓員工。Linda Panton在會議上表示,目前為止,在蘇格蘭約5000名接受ART的患者中只有22名(0.4%)開始使用注射式療法,而其中一人也已恢復口服療法。雖然最初患者、臨床醫生和志願部門對於新療法感到興奮,但後續由顧問進行的轉診次數卻少於預期,患者的興趣也降低了。在Dundee市的HIV診所,351名患者中有17名被確定可能受益於長效型的注射式ART,但實際上只有四名患者符合資格標準,且其中兩名拒絕了新療法。此資格標準除了病毒量測不到(至少在過去六個月內低於50)和「令人擔憂」的服藥配合度以外,患者還必須「對口服ART存在心理或生理障礙」。研究表明,患者尋求可注射ART的動機很多,包括:擔心身邊有藥錠會導致病情洩露、對服藥配合度感到焦慮、不喜歡每天被提醒患有HIV、以及吞嚥藥錠的生理或心理困難。

在健康服務上,實施注射式療法時也有新的需求:加倍預約病毒量測試和護理時間(包括患者錯過預約時間時,後續跟進所花費的時間);與醫院藥局協調需要冷藏的物資;以及讓患者在接受注射後坐下的空間(建議至少等待30分鐘)。

開始接受注射式療法的患者們給予好評,其中一位表示:「不用每天記得吞藥真是太好了」,另一位則說「:我現在可以輕鬆過機場海關了」。然而,一名患者發現很難相信針劑,擔心它們的效果不會持續整整八週,並意識到對他們來說,每日口服藥錠可以讓他們放心。

大多數患者提到臀部注射部位疼痛,尤其是rilpivirine。而在注射前使用乙醯胺酚,並確保針劑有提前從冰箱中取出處於室溫,則有助於改善疼痛。

患者拒絕注射的主要原因是醫療預約的加倍,這尤其困擾著來自鄉村地區的患者。在蘇格蘭,許多人需要大老遠自鄉村到大城市接受HIV護理,有些人擔心雇主可能會詢問有關額外請假的問題。

 

為弱勢患者獲取針劑

注射式療法可能對於無法達到體內病毒量測不到的患者助益最大,但到目前為止這群患者還不能接受該療法,因為關鍵性的註冊研究ATLAS和FLAIR是在接受ART後體內測不到病毒量的患者中進行的,而因服藥順從性、副作用或其他問題而導致治療失敗的患者則不包括在內。

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的LATITUDE研究目前正在招募因服藥配合度困難、體內病毒量仍測得到的患者。然而即使如此,患者也必須持續口服ART使體內病毒量低於200至少三個月,然後才有50%的機會開始注射療法,降低病毒量也會有經濟獎勵。

這些要求似乎旨在避免進一步的病毒治療失敗和二類抗藥性的產生,但臨床醫生對此似乎有些猶豫,認為注射療法對於過去服藥配合度低的患者們,可能無法大幅度地達到成功治療目的。

Liz Foote在會議上說,即使在英國,超過91%的HIV感染者被診斷出來並且體內病毒量已被抑制,也只有一小部分患者在服藥配合度和病毒治療失敗中掙扎。

在West Sussex和Brighton & Hove的社區HIV護理支持團隊(由此可見已有支持的需求)中所進行的病例數審計發現,45%的患者在治療配合度上有困難,26%的患者可檢測到病毒載量,而其中有10%的患者選擇停止接受ART – 數量雖少但意義重大。

她描述了一位在社區團隊照顧下的患者。這位患者在童年時期經歷創傷、有明顯的學習困難問題,這代表著她很難堅持自己的ART。自確診以來,她從未達到病毒量測不到的狀況,並且還有多個社會經濟問題存在,尤其是住房問題。

由於她難以按時到醫院就診,HIV團隊在社區照顧了這位病情複雜的患者,但由於其配合度問題,她的CD4計數開始下降,HIV團隊也越來越擔心她的福祉和安全,不僅是因為CD4計數下降,還因為其他的社會心理問題。該團隊出於同情,為她申請了在許可條款之外的長效針劑,該申請最初由於她先前不好的配合度而被拒絕,但在上訴後得到了支持。

她在診所接受了第一次的cabotegravir和rilpivirine注射,而隨後的注射是由社區的HIV護理師在她家中所進行。在第一次注射時,她體內的病毒量為28,000,但在短短兩週內便降至50以下,並在六週內降至30以下。像她這樣的患者還有很多,但目前接受針劑治療的卻很少。在8月發表的一項研究中發現,截至7 月為止,在製造商 ViiV 和Janssen營運的單一患者同情請求計劃下,共有來自10個國家/地區的35名患者獲得了cabotegravir和rilpivirine的處方。28位患者最初在體內測得到病毒量(平均 60,000),而其中63%在治療後達到病毒量測不到的狀態。Liz Foote表示,對於上述患者,「注射改變了她的生活」。一旦擺脫了處理HIV的壓力,她就可以處理其他心理社會需求,尤其是住房。

Brighton’s Lawson Unit診所的Jonathan Roberts介紹了一位名叫Josh的患者,他講述了自己今年開始注射式療法的經歷。他的動機之一是他從事面向大眾的工作,並且擔心客戶會在常規HIV診所看到他。目前為止,他已經接受了三劑的注射。他表示第一次的注射很痛,因為護理師注射到臀肌正後側,而建議的注射部位是側面、就在髖骨後面。他還描述了最初不知道該療法是否「有效」的焦慮。然而長期下來,他感覺身體更健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我感覺比口服治療時少了很多疲勞」。Jonathan Roberts告訴 aidsmap:「我們正在為第二位有配合度問題的弱勢患者申請標示外使用(off-label use)的長效針劑;他們不會是最後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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