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灣的愛與淚,在花東撐出愛滋藥癮友善空間(下)|精華文字

發佈日期:2022/01/05

資料來源: 東海灣的愛與淚,在花東撐出愛滋藥癮友善空間(下)

與談人:吳展蓉/花東首家愛滋友善藥局-全心藥局藥師

    孟繁嘉/露德花東辦公室(洄瀾減害復元中心)社工組長

整理記錄:潘志豪/露德協會工讀生

全心藥局如何成為花東目前第一家的愛滋友善藥局?

吳展蓉藥師提到:「藥局本來就是讓病人來拿藥的地方,不管是怎麼樣的疾病,藥局的社會責任就是要提供這些藥給病人,而當時看見了花蓮已經有愛滋病友們的需求,卻沒有任何一間友善藥局,那我們就申請吧。」

在花蓮HIV的病友們並沒有像外縣市那麼多,是到今年才知道許多病友們原本都是在醫院領藥,但疫情關係進出醫院的手續變得十分繁瑣,於是就想說是不是可以像外縣市一樣可以去藥局領藥,那時候才著手去申請。而這類型的藥物的通路是有限制的,並不是隨意就可以叫到藥物,要通過了層層的手續申請後才有機會申請到這個藥品。

花蓮對於愛滋的衛教議題發展?

大約前年左右,全心藥局開始配合花蓮衛生局發放HIV的篩檢試劑,陸陸續續接觸了一些領取篩檢試劑的朋友,在討論這些議題的氛圍逐漸開放而非避而不談。因此當時在申請時就規劃了希望在花蓮能至少有兩間友善藥局,也會去鼓勵其他藥局能加入這個行列,如果當地有更多的藥局加入也是一個好處,比較不會浪費了多出來的藥品。

吳展蓉藥師提到:「不只有感染者朋友需要有領藥的隱私,各類型的病友們其實也都需要領藥的隱私。」期待著未來能夠朝向更尊重疾病隱私的道路邁進。

而花蓮辦公室開辦之後,每年都會舉辦花東偏鄉部落宣導,連結在地資源網絡,辦理各種愛滋、藥癮的講座,也有志工訓練與DA團體以及個案的家訪等等……,跟著花蓮的山與海以及人的呼吸,感受這裡的節奏,聽聽早在花蓮植根一段時間的社工組長繁嘉怎麼執行任務的。

洄瀾減害復元中心的名字代表了什麼意義?

「洄瀾」其實是花蓮的舊地名,當花蓮的溪水沖到大海時,與大海交會激起了許多浪花,所以稱為洄瀾,而辦公室取名為「洄瀾」是因為希望能深耕在花蓮並有更靠近在地的感覺。而減害是露德一直以來都持續在做的,復元也是露德的工作中很重要的一個核心價值,看到人的基本價值、尊嚴還有需求,並且陪伴這些朋友邁向復元的道路,希望能夠透過在社區深耕,成為不管是藥癮朋友或是愛滋感染者在花蓮的第二個家。

洄瀾減害復元中心帶來的服務與西部地區的相異之處。

兩者同樣都會提供愛滋感染者的社區照顧,特別是有多重困境或是多重弱勢的感染者朋友,因為在花東除了雲上天堂外,一直以來都沒有在地服務愛滋感染者的機構,包含有些在做藥癮的機構也因為不太了解相關知識,所以可能會拒絕感染者朋友。而洄瀾中心的成立便是增加了與花東地區社區第一線非常靠近的夥伴,將原本的在地機構都串聯起來,成為花蓮醫療單位非常好的夥伴。

當外在的環境都很不友善或是不能理解的時候,陪伴這些朋友增加信心、找到方法改變問題的能力很重要。如果在東部無法像西部一樣激進的話,主要工作就是陪伴感染者,而且在過去並沒有社區陪伴的經驗,所以都得靠自己去爭取資源。來到這邊不管是他們的身分、困難…等等議題都可以穩穩地被接住,希望能夠像他們的第二個家一樣感到安心,這個改變會慢慢的開始讓他們變得比較有信心,面對困難時更有能力去解決,而這也是露德在這邊成立辦公室的責任。

原定的年度規劃在疫情壟罩下所採取的形式改變為何?

原本規劃的減害團體無法順利辦理,但有許多的年輕朋友其實是相當孤單的,所以我們改採取線上的方式,沒想到活動迴響出乎意料的好,也意外發現因為地理限制的關係,花東地區其實更適合以線上模式進行團體以及講座等活動,但缺點就是網路收訊比較差,沒辦法像現場有那麼即時的回饋。而在疫情結束後聚會還是持續進行,也增加了減害團體的運作次數,因為對大家來說這不僅僅是個團體,而是每個禮拜上線見見熟悉的朋友,分享生活近況,再帶到各種自身議題。而物資方面,也有些非常友善的慈善團體提供了物資給我們,讓我們能夠提供這些物資給一些有困難的朋友。

而疫情期間原本也要舉辦家屬團體,但是考量到網路問題以及當地的家屬可能不太熟悉線上軟體的操作而取消,改成將在10月左右會開始辦理這些團體。花東地區其實屬於比較保守的地方,要家屬們來參加團體其實更困難,像是可能要邀請同志進行訪談其實都還是有一定的難度,而這次打算辦理的團體就是DA團體中合併了同志、藥癮、愛滋身分的家屬為主。

洄瀾減害復元中心如何去延展服務,看見有需要的朋友?

這需要透過時間的堆積,因為要創造一個友善的環境時,不能單單只建立外在環境,也需要讓朋友們有信心或是希望,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復元的機會。而從開辦到現在還沒有很久的時間,卻已經有DA團體,團體成員也都穩定的出席,向心力也非常凝聚,代表這個團體對他們來說其實有一定的幫助。而那些DA團體的家屬也能透過這樣的狀況連動,進而願意來參加聚會,但困境也是上面有提到的,因為花東地區相對保守一點,不太能接受所謂「團體」的說法,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因為這些活動而有改善,也希望能夠以多重管道慢慢去創造經驗,讓他們知道自己也有這樣的選擇。雖然人數並不多,但因為同質性很高,所以期待他們能夠成為一個種子,當在其他地方遇到也有類似困擾的人時,可以去幫助或是連結資源給這些人。

最後繁嘉提到:「我們來到這邊做這些工作,幫助這些人,我們自己也得到幫助,因為我們也要在這裡生活呀!希望在這邊的生活是很均富的,希望每個人都有它可以擁有的權利在這裡生活,所以也期待我在花蓮時,有一天不會被剝削,不會被別人剝奪了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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